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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打綠-融雪之前
♪http://youtu.be/FzwHjfiwFeQ
#26




  我睡得很不安穩,腦袋旁總有兩條神經咑咑跳個不停,痛得咬牙
切齒。奇怪、以往下斗回來也沒這麼大病,我真就這麼不中用嗎?

  …對、悶油瓶!他現在怎麼了?

  我想起身,腳才踢動被子,竄入的冷風馬上把我凍得渾身僵直,後
腦又一陣痛楚襲來,蜷回去,無法控制身體發抖到肉眼可見的程度。

  在我懷疑牙關要被自己咬斷時,有雙手將我扳過,然後掀開被子…
不是遇到仇家了吧要整死我嗎?還好不是,這人替我多套了件衣服,最
後還圍上圍巾…這是誰?我一下會意,便也放下心微笑。

  他沒事就好。


  悶油瓶把我安回床上,不急著把被拉妥。
  我聽他叫「小邪」,不急不徐的語氣,我卻聽得耳根發熱。一直覺
得這名叫起來太奶氣,連熟識長輩都很少這樣叫…再說悶油瓶不都是直
呼我名諱嗎?幹嘛現在又轉性?

  我低頭不睬,他又把我下顎掰過,用什麼對上嘴渡水過來,溫度剛
好,我咕嚕咕嚕喝了不少。
  口乾舌燥的情況緩解後,便又縮著身子沉沉睡下。



  這次我夢到悶油瓶死了。
  對、這是夢,我清楚知道,但我仍然錯愕。

  面前只有一張床,我放輕腳步過去,好像床上的人仍會被驚動。
  他穿著我的外套,模樣整潔,連鞋底也不沾一點泥濘,露出的皮膚
依然偏白,沒有帶傷。


  那、現在是要檢查他瞳孔,或是抱著他痛哭?
  都不,我在他床邊坐下,細看他堪稱安詳的遺容,接著彎身親吻他
的眉心,以一種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虔誠。那觸感相當冰冷,其實不是太
舒服,但我仍繼續。沿他鼻梁往下,遲疑了會,最後蓋上嘴唇。


  完成這個儀式後,我故作無事環顧四周。

  ──這裡為何如此冷清?
  …是、他說過他消失了沒有人會發現。

  ──對不起、小哥。那都是我在大放厥詞。
  我其實根本不想發現你已經消失。


  我又按按他的臉,還有點彈性。
  我邊笑著想他生前我絕不敢作這樣的事,邊抹乾臉上水痕。

  上回真不該說他嘴,這種時候光要維持住別放聲已經好難。真想快
點結束這場夢,但我沒辦法,只阿Q的想著:在夢裡睡著,也許就是醒
吧?我便伏到他身上假寐。


  他身體冰涼,這理所當然,我卻不樂見了,偏要把手擠到他背後把
整個人摟近,執拗的要送點體溫過去。

  根本徒勞,他身上唯一熱度是我淌過的淚,也是稍縱即逝。
  沒關係,我還要繼續。



  「吳邪。」


  我一愣,這分明是悶油瓶的聲音。
  該不會我現在抱著這個是真的吧?我再細聽,娘的這個胸膛在鼓動
有心跳…操說醒就醒,叫我情何以堪?


  …但是、還好他沒再叫我小邪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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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