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白雜燴

（洛緣）講真話（上）


素續緣是個善於隱藏自己的人。

他可以忍受一切，為大局、為武林、為眾人、為爹親…
──受益者很少是他自己。

是以在聽聞爹親亡故消息時，他沒哭，因為沒時間悲傷。
疑似未來、惡夢般的三十年，他熬過，就求那一線生機。

也不是沒放肆過，只是，都算歷史了…


歷史，最多就是躺在課本裡。
不會有理由再重演一次，也不該。




【再遇】


一如往常，晃膩了某景點，洛子商轉往下個目標。

要不是那溪水質清透，跟記憶中那天很像，他不會駐足。



「──欸、那邊那位先生，沒事請讓讓…」

「妳…！？」


兩個看似緣盡的人，又相遇了。


「喂、你不會每天沒事就趴趴造吧？最近很多大事不是？」
苗飛飛不改其性，作什麼都大辣辣直的來。

就見她一氣呵成動作──把水桶拋入池面再撈起。
只是估計錯誤，單手支持不了重量，桶子又掉了。


「我說妳…怎麼這麼憨啊？練武之人還連個水桶都提不起…」
一手撈起，洛子商刻意忽略苗飛飛眼底疑惑：「往哪走？」

「什麼？」

「妳家啊！！真不夠意思，我大老遠來觀光，不打算招呼我嗎？」
晃了晃水桶，理所當然的繼續耍痞。

「少來，你根本是閒著沒事亂逛，我才倒楣不小心被發現。」
氣結。

「猜對了。」
洛子商笑，「看妳這樣，最近總算是有件好事。」

「…你不再涉足武林？」
剛剛沒答案的問句，再問一次。

連她這個躲好好的人，也知道最近不平靜。
這人怎麼還沒事般的晃？


洛子商笑著不語。

「喂…我在問你話！！」

「喔、小生惶恐，忘了大小姐沒耐心…」
接下苗飛飛直拳一記，換上正經臉色：
「我是想…休息一陣吧。」

女孩靜默了。
良久，她開口，語帶不忍：「是我的緣故嗎？」

「哈、不不不，是真的累了。」
頓了下，又說：「不過講到底，妳責無旁貸。」




剎那，苗飛飛笑得燦爛。


洛子商不知道這個笑有多大意義，他只當是習慣。


所以再來的事，他有點無法招架。



【抓藥】


「妳幹嘛？我不過說要給妳抓副藥，發這麼大火？」

「……」
女孩沉默。

地上躺著破碎的碗，黑褐湯汁灑了一地。
那是洛子商昨天去小村請來藥方燉出的。

也在剛剛，被她一掌拍開。


現在苗飛飛體力不佳，隨便一動就要喘，各方面能力也大不如前。


「妳這是沒及時逼出寒氣的後遺。」
洛子商走近苗飛飛，安撫似放柔語氣。
「好不好？去近一點的大城，找大夫抓個藥，加減補一補身體…」

「我…不想看大夫。」
見他放下身段，女孩也減了之前氣焰。

「什麼話？生病了當然要看大夫啊。」

「不要。」
又低下頭。

「…為什麼？」

猛地抬頭，卻已淚盈於睫。
「你還要問？」
轉回房，用力摔上門。

微征，洛子商坐回椅子，撐著頭。


嘆氣。


再蹲下身收拾剛剛犧牲的碗。


不想看大夫，為什麼？
他懂了，真的。

他是最沒資格逼她的那個人。

既然如此…


留了張紙條，洛子商就出門。



【逞強】


茅屋內，一藍一黑正交談著。

「找到苗姑娘了？」
素續緣笑，欣喜溢於言表。


點頭。
「只是她身體不便，虛得很，我幫她跑腿。」

「好…我想想，調養身子吃……」
埋首寫了又寫，良久才再抬頭。
「真的不用我去看看嗎？當面診斷會更好…」

「不用了，那裡偏遠。你還是待這裡大家好找人。」
咧嘴一笑。
多事之秋，白蓮之子自然不得清閒。

「說的也是。」
起身，遞過藥單。
「記得，這藥方第一回會苦些，不習慣就加些糖。」

「知道了，學你應付素還真那樣就成…」
突然住嘴，納道：「…抱歉。」

「無妨。」素續緣淡笑。
「也可以這樣講，但我相信苗姑娘不會比爹親刁嘴。」

看了素續緣良久，洛子商忍不住伸手探他額頭。

「怎麼了？」
素續緣詫異。

「沒…」收回手。
「我覺得你在逞強。」

他還是笑。
「你多心了。好好看顧苗姑娘吧！過一段時間我去看她。」


「續緣，等我回來。」

一征，有點失笑：
「你當然要再來，這藥方不能吃太久的，大約三個月──」


沒有言語。
洛子商只是抱住眼前人。

很久很久，才放開。

「我走了。」



屋內是寂靜的。
素續緣還沒回神，還看著那人離去忘了帶上的門。


眼眶微熱。
事實證明，洛子商一切一切他都好懷念。


再來會變成怎樣？
還去爭嗎…

爭到了，那又真的該是我的嗎？



【尾】

「苗大小姐，吃藥喔！」
洛子商粉墨燈場，捧碗旋轉的姿勢滿分。

無言巡視一會，苗飛飛又躺回床上。

「噯噯、別不理我啊，這可是千里迢迢請來的藥呢！」
在床沿坐下，很認真推銷：
「剛煎好的，妳瞧，還冒著泡…」

嘴角牽了牽。
「…你想燙死我不成？」

「小的怎麼敢？這就替您吹涼…」

終於笑出聲。
「我還沒病成那樣，笨駱駝！」
接過藥碗，小啜一口，旋即皺眉：
「…好苦。」

「糖在這，我還沒放。」
亮出一大包糖。

「你…！」

「就說我來了嘛…大小姐就是心太急…」
無奈搖頭。

「你這個死駱駝────」




如果一直避著不談，時間是很好打發。
素續緣來訪，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

先發現的是苗飛飛。


調養許久，她終於有能力帥氣打水。

『哼哼、今天特別早起，就為這桶水！』
她一晃一晃提著水桶，在回去路上。

『等下去現給死駱駝看，哈哈！』
正高興著，她立刻發現不遠有個眼熟的身影…


「素…續緣？」
開口叫人，嗓音是連自己都驚愕的沙啞。

那人回頭，笑得很燦爛，和自己一點不像。

他對自己笑嗎？
他對自己也能笑？
難道沒有一點敵意？


「苗姑娘，身體好些了嗎？」
素續緣走來，一臉親切。

「是、好很多了…謝謝你的藥方。」

「是洛兄的功勞。」
接過苗飛飛手裡水桶。
「我來也是為此事，那藥吃太久會有反效的。」


苗飛飛牽牽嘴角，很努力要笑。
還是宣告放棄。

是以她沒回頭看素續緣，只顧走。
「跟我來吧！那笨駱駝搞不好還沒醒…
」
「呵、那打擾了。」


還沒進屋，遠遠可以看到洛子商老大不爽的悶在桌前。

走近，洛子商先發難了：
「很好，有本事提水回來了啊？」
背著門，一貫痞樣。

苗飛飛難得沒回嘴：
「你看看，我給你帶了客人。」

「客人？」
回頭，張大嘴－「續緣！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來？」

洛子商一把跳到兩人眼前，目光不停巡視素續緣。
「又瘦了。你早膳吃過沒？」

素續緣笑，有點無奈。
「我來看苗姑娘，不是來給你就診的。」

「嗯哼，我就愛管。…吶、兩個都坐好，我去弄飯。」
接過水，對著苗飛飛咧嘴笑：
「妳要乖乖的哦，職業病人。」

「死駱駝！」
趕在洛子商進廚房前補上一腳。
又忿忿回來坐定。
「這傢伙，沒一天正經！」

素續緣也坐下，微笑。
「他就是愛鬧…對了，苗姑娘方便現在診斷嗎？」
等下還有別的地方要去，病人實在太多。

「嗯？我都可以…」
不由得緊張起來，這素續緣真的什麼都很認真…


素續緣一貫微笑，開始把脈等例行工作。
偶爾也問一兩句近況，兩人卻總聊不上話。

期間洛子商有來上茶，說是要再去採買些東西。
苗飛飛刻意忽略兩人對手戲。


「妳可以不用這麼拘束，我保證藥不會再苦。」
素續緣苦笑。
他終於放下筆，遞來藥單。
「子商應該有放糖吧？我交代過的…」

「嗯…謝謝。」
苗飛飛愣愣望著人。

他的笑好溫暖…
他是真的關心自己的。以醫者，以朋友立場。

苗飛飛也笑了，這回是純粹的感激。


再交代一些事項，素續緣起身，理理衣說：
「我該走了，還有幾個村落沒去。」

苗飛飛著急了：
「可是笨駱駝已經去買東西了，他一定算好份量了啊…」

歉笑，素續緣已經走到門邊。
「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只好對妳們抱歉了…」

「既然這樣…續緣兄，請一定要保重。」
她依然習慣學洛子商這樣叫。

也逗笑了素續緣，「會的，洛兄那就拜託了。」

「嗯。」
笑著應允。
她目送素續緣離開。

不過一隻笨駱駝，再任性也不能耽誤人家正經事。
人家可是要去行醫的呢！




她以為只是那樣。

很久後才懂，那一句拜託了，託了好多事，好多想不到的事。
早該知道的，那麼好看的笑，蘊了太多淚，太多已乾涸的淚。

說那是哭嗎？
沒人能哭得那麼好看。

他隱藏得太好。



待續



＃＃＃＃＃＃＃＃＃＃後記＃＃＃＃＃＃＃＃＃＃＃

…嗯，狂趕進度時，突然看到洛哥！
真是如獲至寶啊！！（措辭很怪）

於是，洛緣癖又犯了，硬是要掰。

呃呵呵…謝謝有人看到這裡。（鞠躬）

講真話（下）（洛緣）


黃昏，苗飛飛獨自一人坐在水畔。


水不算急，溫度卻很低。
──這河似乎一直這樣。


那天，她落水，耳際最後一個聲音是死駱駝叫自己名字。
有一點感動，但馬上又只剩一個念頭──真是冷死了。

後來，他離開，死駱駝卻是不發一語就晃來這河岸發呆。
那天的劇情，依稀記得…



『我回來了！再等一會就能開飯……咦？他人咧？』
還提著大包小包，洛子商問，臉色明顯變暗。

『他先趕去行醫了。』看洛子商沒接下文，再補一句：
『你別想去堵他，人家事可多了。』

『…我知道。』
到廚房放好東西，洛子商又轉回客廳，沒有表情。
他丟了兩個餅給苗飛飛。
『吃吧。』

『…怎麼、兩個人就變這麼清寒？』
挑眉，偏心得太厲害了吧？

她笑得有點慘。


『噯噯、大小姐有所不知。』遞來茶，他也坐下。
『我先跑趟藥舖，回來大小姐也吃完，有東西墊胃剛好喝藥。』
晃晃剛才素續緣留下的單子。

女孩皺起眉。
『別吧…一天早上而已。』

『不不不、療程不可間斷。』
他一本正經。
『請您先用膳，小的去去就回。』



無可奈何。

她沒吃餅，就擱在桌上去找別的事作。
也許沒東西墊胃還有轉寰餘地…她這樣想。



但到了黃昏，依然不見洛子商。
苗飛飛急了，拖著好一半的身子四處找，累得不像樣。


她是在河畔看到人。


一發現，氣上腦門，她很想這樣吼出聲，無奈力不從心。
只好邊瞪著邊前進，越接近，火也漸漸熄了。


水光映著他的臉，層層交錯，已是他臉上唯一動態。
洛子商，正很認真的發呆。


…是不是不要吵他比較好？
可…再晚就…會很冷。

她實在非常怕冷。
所以只有硬著頭皮，故作無事狀走去。

『欸、死駱駝。』
在離他兩步距離，苗飛飛開口。

那人緩慢轉過頭，似乎還在神遊。
因為他焦距根本不對。

『…你不回去？』
她再問，想引起注意。

『啊、是，走吧。』
就見他站起身，苗飛飛瞄到，他手裡還握著那張紙。

『你…還好吧？』

洛子商笑，爽朗道：
『不礙事，勞小姐費心。』
然後環顧天空：『好暗，現在多晚了？』





他表情不像開玩笑。


苗飛飛到那時才知道，事態嚴重。



【佛緣】



這是告別洛子商的數天後…


婉拒熱情的村人，素續緣踱步到一處林裡。

…剛才應診的只有一些小病痛。
好險，這個地方還是和平。


到了現在，他懸著的心也終於稍稍放下。
倦意襲來，素續緣於是靠著樹休息。

正恍惚，有個銀灰色的身影入眼…


「是…佛劍分說前輩？」


那人抬眸，再略一頷首，「素續緣。」
停下疾行腳步，他問：
「你是出來看診的？」

「是，續緣擔心偏遠地方求醫不便。」

「確實。」
佛劍分說沒再說話，眼神巡視素續緣。

「前輩…？」

「吾說過，你定有所成就。」

突來一句，素續緣不知怎麼回話。
他只好愣愣的、重重的點一個頭。

「你很善良。什麼事都以大方向為考量。」
頓一會，視線掃向素續緣：
「也跟你父親一樣，寧願先犧牲自己。」


下意識想避開那雙冷凝的眼。


素續緣低頭，問：
「…前輩的意思是？」


那話聽來似乎意有所指。

果然，他接著說了：
「不該你的，如何都求不來，反之亦然。」
他閉目，「你選擇躲，只會越痛苦。」

素續緣開始覺得整個臉燒燙，特別在雙眼。
頭更低了。


「你很聰明，是時候學習善待自己了。」
語畢，給素續緣拍拍背。
然後，拂袖而去。


素續緣對著背影，深深一鞠躬。



【欠罵】




「洛子商！」
邊喊著，拳頭老實不客氣砸在男子肩上。

「噢噢…大小姐有事吩咐？」
洛子商原本呆滯的表情，立刻掛上笑。

苗飛飛看了，也懶得講。
「對，立刻啃完這些。」
硬塞給他。

「包子？」
戳戳…啊、真的是包子。
「這是妳作的啊？我真感動…」

「你…！少囉唆！」
還癲？現在什麼時間？太陽都要下山了！

這個神經病一早熬好藥就來發呆，還蹲在風大水冷的河旁！
雖然沒什麼立場罵，但……病人一個就很夠了！
「快給我吃！還有，跟我回去，這邊越晚越冷。」

「欸、不急…我們在這裡吃吧！」
捧著盤子將人按下，順手遞個包子過去。

「…什麼啊？我吃過啦…」
唸歸唸，還是乖乖坐好。

「妳藥有喝嗎？」
咬一口，還熱著的，真好。

「有有有，我哪敢不喝。」沒好氣應著。

「那就好…抱歉，這些天我老在呆。」

「……。」
突然覺得，包子好難吃。
她停止咀嚼，硬吞下一口。
「…你為什麼不去追？」

「…不是去不去。」
洛子商看著水面，焦距又拉遠。
「…我，有時很無力…」



那個漂亮的娃娃，素續緣。
相當易碎，也不易碰觸到。

一度以為自己懂他了，卻總又發現被隔閡在外。
到底，他比不上千萬老百姓。

所以他離開，藉口遊山玩水，說是隔離冷靜還比較恰當。

但…這些日子，以為自己玩夠也看多。
事到臨頭，依然不知所措。



女孩全神貫注。
她注意到他拎著食物的手在空中頓了很久，仍沒等到下文。

「…這話題實在不適合，換個吧！」
他笑著，再咬一口，食不知味。

「…你們兩個…」
苗飛飛看著眼前大嚼的男人。
明明很難過，還笑…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死駱駝、你明明就…
……
…可惡！！！！！
「…好好好！就放著爛最好！」

「…」詫異女孩反應如此之大。

「你跟他都一個樣！…」
哽咽，有點語無倫次。

「乾脆都躲到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來…」
淚一滴一滴，落在包子上，糊了一大片。

「欠罵欸…你又不像我…我、我已經確定失戀了…」
洛子商給她擤鼻涕，她微點頭算是道謝，繼續：
「…而且好早以前，我不就退開了？不會把握機會啊！？很豬欸你…」

「你要敢說為了顧我才讓他去，我呔！老看你那活死人樣我才好不了…」
她雙頰呈現不自然紅潮。

洛子商頻頻點頭稱是。

原來被人罵，也會這麼讓人懷念…
他笑了，頑皮的。
「小姐可還有事要罵？一起發洩痛快些…」

苗飛飛瞪著人，又看著手裡糊到要成液態的包子。
「乾脆打成汁灌你好了，一副吃得很痛苦的樣子…」

「不、其實很好吃。說到這…我有一事必須告知。」
扶著已經搖搖欲墜的女孩。
「廚房裡那份絞肉，我加了酒準備明天加工，妳不會是……」
用了吧？那可是二鍋頭啊…

也吃了？嗯嗯……

算了，答案很明顯。


各方面都是。

也許自己真的欠個人罵。



【醉？】


一如往常，素續緣在屋裡進修。
窗戶開著，以往不會注意到的風景，今天他看了好久。


越躲…越痛苦嗎？
只是，要自己衝到洛子商面前表白一切…好難。

啊…又在躲。
搞不好已經成習慣了。


將書闔上，正想著要到外頭透氣，那人又出現了。

「續緣兄，現在有空嗎？」
他自窗戶進來，捧著一個布巾覆著的包裹。

「沒特別急的事…怎了？」
前輩說的沒錯，絕對躲不掉。

…那就面對吧。

故作鎮定，定定看著洛子商，思考何時好開口…


「來吃包子！」

「咦？」

「咦什麼？就知道你沒好好吃飯。」
他看著桌上，嗯…有一些乾糧，算有進步吧！
就不知素續緣多久沒出門覓食。
「吶、這是飛飛弄的，我試過，保證沒毒。」

不禁笑出聲，「又沒說不吃。」

洛子商拉著素續緣手，興高采烈。
「那去外面吃，難得好天氣。」

他也笑著應允。




後來，整個下午不見兩人身影。
直到最近才發現，那不到十個的包子，用了整瓶二鍋頭。




【插播】


林中一抹銀灰身影急奔。
看仔細，後方還跟了個閃閃的紫色不明物體。



「吾說佛劍好友啊，汝不用跑這麼急啊…會累的…」
講得悽慘萬分，他本人卻還搖著扇，看不出何累之有。

「…原來你還跟著。」

「哎呀？這不屑的語氣，汝定是氣我剛才未現身。」
龍宿笑了聲，更加快身形，為了要欣賞佛劍的表情。
「汝對那素續緣真是照顧萬分。」

「只是一般。」

「是嗎？吾不記得汝曾這麼溫柔對誰說話。」
挑眉，打定主意白目到底。

「你多心了。」
撇頭，再加快步伐。

「那，汝為何特意繞道？像是知道他會在那？」
注意，重點來了。

佛劍腳下漸緩，閉目沉思。
龍宿等著看戲，扇子揮啊揮閃出無數光線。

佛劍只覺刺眼。
「他是個有佛緣的孩子，就這樣。」

「…就這樣？」扁扁嘴。
他不甘心，非常。
當下決定再追擊。
「…吾以為汝是心疼他。」



然後，疏樓龍宿見到他這輩子尚無福目睹的景象。


佛劍嘴角微牽，雙眸半啟，似笑非笑的說：
「或許吧…」


呆然。
………
很好看的表情，怎麼他覺得背脊涼涼的？

那個什麼…洛子商是吧？

保重，真的保重。
畢竟，你這回是把人弄醉了才得逞。







＃＃＃＃＃＃＃＃＃＃＃後記＃＃＃＃＃＃＃＃＃＃＃＃

真的孵出了喔耶────
忍不住讓華麗龍和佛劍寶貝出場。

有比（上）甜了一滴滴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