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熱烈(開新視窗)









  白澤將杯子往瀑布一撈,看也不看就仰頭乾杯。

  沒錢,故今天沒人陪。
  但還是拎著酒具到養老瀑布報到。

  他其實也非嗜酒如命,只是活越長,越嚮往可以不清醒的時候。
  所以即使沒醉也愛故作迷糊。

  說些動聽的廢話、假裝自己迷戀懷中女子…不、這倒是不用假裝。
  他真的喜歡女人,那纖細到彷彿稍用力就能揉碎的身版,喜怒都相
當直白可愛的女人。

  
  可是每個都愛也等於每個都不愛,至少都不是最愛。
  還好人家對他也是這樣,就不顯得他無情。


  這樣很好。
  只需要微笑著、不花力氣的嬉鬧應對著。


  這樣就好。



  乾杯的動作始終維持一定頻率,像要蓄意灌倒自己。偶爾停下來配
幾口下酒的鹹菜,吞嚥空檔還心情奇佳的哼起歌來。


  能醉死在這也不錯啊。
  他開始出現久違的天真浪漫。


  就是有點寂寞吧?
  呵、這詞似乎很久沒出現在腦海囉,說到寂寞的話啊…


  白澤換個曲調,哼過幾回終於湊足詞,便放下酒杯擺起動作,說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作搔首弄姿狀,最開始是給女孩們拱的,明明這些動作
她們做來更加柔媚可人,卻特別愛看男子模仿。

  無妨,能讓她們開懷就是榮幸。


  白澤抬袖遮臉,搭配媚眼亂送,玩得興起,還特別起來側身回眸作
為完結動作,也就是這時眼角瞄到一個紅黑身影,僅管驚愕不已,仍將
之按捺住完成表演,直到對方發出清脆的咂舌聲。



  「你不會忘了這裡已經承租給閻魔廳了吧?」
  鬼灯將狼牙棒重重放下,即使是在草地上仍有悶響。


  白澤覺得頭更暈了,嘴上依舊不干示弱。
  「房東來巡巡也沒什麼不對吧?」


  「即使是房東,租出去後也不能隨意進出,這是常識。」


  輔佐官邊說邊緩緩舉起武器,白澤滿以為那重物就要飛到自己腦袋
上,趕緊象徵性抬手阻擋,鬼灯卻僅是將之扛上肩頭,轉身就走。


  「咦?」白澤有點錯愕,「這就走了?你只是來巡視的?」


  「啊?」鬼神身邊氣壓驟降,「難道承租者還得應酬房東?另外請
別在這裡扭腰擺臀,我不希望有路人眼睛受傷。」


  「你就看到了你有瞎嗎?我這表演明明就廣受好評!再說要不是沒
錢了我才不會在這…嗯?」白澤呆住兩秒,「說起來,最近高天原商店
街是有個金魚草絕版品特賣…」


  鬼灯看看人,默默把頭轉開。


  這傢伙被說中就移開視線的毛病真是無法長進了!
  不過白澤畢竟沒膽吐槽,再說有人陪也是好的,於是作了個請的動
作,「同是天涯淪落人,這次扯平,坐吧!」









  並肩坐只是方便拿菜,他們完全不與對方互動。
  一開始是這樣。

  對鬼灯來說,菸草點著的時候酒就不那麼重要,白澤卻因為原先就
喝了不少,漸漸靜不下來,找鬼灯聊天又自討沒趣,只好越喝越猛。



  「…什麼嘛,這樣我還不是像自己喝一樣,無聊。」


  「你剛剛不是還蠻自得其樂的在載歌載舞的?現在有觀眾了怎麼不
表演?」



  「你想看嗎?」白澤興致勃勃問。


  鬼灯偏著頭,不急不徐將一口菸吐到人臉上,「不想。」


  於是就變成白澤堅持要表演的局面。
  那還不只,為了要確保鬼灯看到,他還要躺到人身上,手拉著手比
劃才行。



  「你要是不勝酒力就別好面子灌那麼多,」
  輔佐官在耳邊喃喃,性感男中音說的卻是:「我真會殺了你喔。」


  「你知道、」白澤把自己的手跟鬼灯比畫了下,末了蠻不在乎的笑
笑,「關於這個我其實求之不得。」



  不等鬼灯回話,他便開始了。
  同樣一首歌,方才可以翩翩起舞,現在半唸半唱的哼過,倒像在吟
詩。輔佐官先前評價的微妙歌喉,改用這個表演方式似乎頗為適合。

  至少聽眾未表不悅。


  曲畢,白澤還賴著不動,鬼灯見久無反應,先將煙管放到一邊,再
按著人把臉扳過,緩緩靠近…


  施展了一記漂亮的頭錘。  



  「痛啊!」白澤摀頭掙扎,「什麼!這時不是應該、應該要…」


  「請不要在別人身上睡著,」鬼灯把人推開去拾起煙管,「還有如
果你在期待那個『應該』,直接說出來。」


  「…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開口說啊,這種事。」
  摀著額頭的手慢慢遮住臉,「跟男人求歡什麼的…」


  「噢…像是『沒錢買女人,只好讓男人免費插』、或是『因為被好
好開發了後面,只用前面已經不能滿足』這種事嗎?」鬼灯偏著頭賣了
個萌,可惜白澤沒眼福,「你還有羞恥心這件事讓我蠻意外的。」


  「才不是那樣!你這白癡!這種時候什麼都別說上就對了吧!上次
你也這麼做了不是嗎?」


  「啊、所以你喜歡被強暴?」鬼灯作恍然大誤狀,「這樣就說得通
了,你那麼配合的態度跟立刻就進入狀況的身體,也是啊跟著本能行事
會輕鬆得多吧?」




  如果鬼灯這時後回頭,他會看到白澤的表情相當複雜。
  不像是受辱,反而像是對鬼灯說的話理解不能而反應遲鈍,過了會
才勾起慣常的笑,卻也沒有反駁,開始手腳並用爬回鬼灯那邊。



  「所以不管是誰,只要舒服你都跟他們作?」



  白澤再度挨到人身上,「是啊,所以來做吧。」
  他笑意盈盈的接走鬼灯的煙管將之放妥,跟著跨到對方身上讓兩個
敏感處蹭在一起。


  兩人碰觸得越多,白澤內心越有種抑制不住的狂喜。

  不過終會習慣的吧,也必須快點習慣才好。
  要把這當成單純解決慾望的行為。

  不是他殘酷,因為、必然的他就是會被留下來的那個,最不樂見關
係改變的人其實是他。那會是個對兩方都很吃力的情況。


  呵…真是白擔心啊。
  你也這麼懂事的話,真是太好了呢,鬼灯。




END



藍天白雲/張懸
詞曲:焦安溥


想起我不喜歡的
也如今它們四散無尋
看來多麼陌生
我去注視變得再也不疏離

今如舊的
昨天比較新

新 讓我感覺 好奇 懷疑 恐懼 有心

藍天白雲
當你離去

藍天

我曾經眼裡只有你



人群中只有我是殘忍的
我才知道人們為什麼互相關心
希望你不是親手將我留在這裡
而是一支菸,幾個人,曾停下來幫你

我曾經眼裡只有你

一瞬間,我感覺你已不是觸景驚心的你
我記得當時藍天白雲
每每時候到了。

城市裡再次奔走著你的消息
這城市藍天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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