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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
掉在水面上就像摔在地上一樣，是有可能震碎內臟的，但身為一個
專業受傷戶，我心知這只要調整一下角度就可以避免。入水那一下沒讓
我感到多大痛苦，但這只是暫時的，大腦隨即跳過冷的知覺傳遞直接變
成痛。
湖水像冰針扎著皮膚，身體末端開始麻木，心臟在一縮一放都特別
明顯…我努力揮動四肢想維持活動力，可沒幾下就感到力不從心。
水很混濁，我卻清楚知道自己在下墜，而且速度還蠻快的…如果不
是這樣，就是湖底有東西在向我靠近。
那看著像串巨型葡萄，我再瞇眼看仔細一點，不由張大了嘴…也顧
不上此舉讓嘴裡憋著的空氣流失殆盡。
──那是一張張臉，各個嘴都在開闔著。
我想到一些觀光點可以見到那種會報時的音樂娃娃，只是眼前的賣
相詭異得多。
那整個球體因周遭水流吸納而轉動著，但這畢竟不是能夠快速前進
的動力，為什麼這東西移動得如此快？它比我剛剛第一眼看到靠近了許
多，才不過幾秒。
荒張也無用，我穩下心觀察，此時距離已經近得可以看見五官，每
張臉都閉著眼，而幾張剛剛還在開闔的臉現在也閉嘴。球體繼續轉動，
我突然覺得不妙，果然某些面孔在快要背過我的那一刻齊齊醒來，從眼
耳鼻口噴出黑紅色的液體。
答案揭曉，這就是動力了。
還來不及嘆為觀止，球體就進逼到腳下，接近我這一面的每張臉都
齜牙裂嘴，張口就要咬。
我又一次放送氧氣給這塊死寂的湖。
肺部開始感到壓迫。
我按著脖子想抑止自己再張嘴，根本徒勞，腳踝被咬到了，不是張
大嘴咬定那種，是像食人魚的小口撕扯，細碎密集，而且非常瘋狂。
我感覺我的皮肉正被一片片刨掉，極力想踹開它，但整個人缺氧還
脫力，每次出腳的力道並不足以將球體踢遠，只是讓它轉動得更快，讓
一個個沒有受傷的血口更有機會對準我。
幾乎要放棄了，此時腋下被人勒住。
我偏頭看，果然是他。
悶油瓶勾著我，另一手拿著長竿狠狠往那東西捅去。
這下直接插進其中一張嘴，那頭七孔立刻爆出黑水，週遭的頭顱表
情也猙獰起來。
黑水不斷湧出，我想它是沒有動力再前進了。
悶油瓶沒有停手，繼續猛鑽，藉反作用力把我們帶得越來愈遠，最
後他鬆開手讓這鬼東西漂遠，還在竿子尾端補了一腳。
我看著悶油瓶這堪稱孩子氣的舉動，不禁啞然。
唉、什麼情形了我還笑得出來，還說胖子呢，我也是瘋的。
＜待續＞
掉在水面上就像摔在地上一樣，是有可能震碎內臟的，但身為一個
專業受傷戶，我心知這只要調整一下角度就可以避免。入水那一下沒讓
我感到多大痛苦，但這只是暫時的，大腦隨即跳過冷的知覺傳遞直接變
成痛。
湖水像冰針扎著皮膚，身體末端開始麻木，心臟在一縮一放都特別
明顯…我努力揮動四肢想維持活動力，可沒幾下就感到力不從心。
水很混濁，我卻清楚知道自己在下墜，而且速度還蠻快的…如果不
是這樣，就是湖底有東西在向我靠近。
那看著像串巨型葡萄，我再瞇眼看仔細一點，不由張大了嘴…也顧
不上此舉讓嘴裡憋著的空氣流失殆盡。
──那是一張張臉，各個嘴都在開闔著。
我想到一些觀光點可以見到那種會報時的音樂娃娃，只是眼前的賣
相詭異得多。
那整個球體因周遭水流吸納而轉動著，但這畢竟不是能夠快速前進
的動力，為什麼這東西移動得如此快？它比我剛剛第一眼看到靠近了許
多，才不過幾秒。
荒張也無用，我穩下心觀察，此時距離已經近得可以看見五官，每
張臉都閉著眼，而幾張剛剛還在開闔的臉現在也閉嘴。球體繼續轉動，
我突然覺得不妙，果然某些面孔在快要背過我的那一刻齊齊醒來，從眼
耳鼻口噴出黑紅色的液體。
答案揭曉，這就是動力了。
還來不及嘆為觀止，球體就進逼到腳下，接近我這一面的每張臉都
齜牙裂嘴，張口就要咬。
我又一次放送氧氣給這塊死寂的湖。
肺部開始感到壓迫。
我按著脖子想抑止自己再張嘴，根本徒勞，腳踝被咬到了，不是張
大嘴咬定那種，是像食人魚的小口撕扯，細碎密集，而且非常瘋狂。
我感覺我的皮肉正被一片片刨掉，極力想踹開它，但整個人缺氧還
脫力，每次出腳的力道並不足以將球體踢遠，只是讓它轉動得更快，讓
一個個沒有受傷的血口更有機會對準我。
幾乎要放棄了，此時腋下被人勒住。
我偏頭看，果然是他。
悶油瓶勾著我，另一手拿著長竿狠狠往那東西捅去。
這下直接插進其中一張嘴，那頭七孔立刻爆出黑水，週遭的頭顱表
情也猙獰起來。
黑水不斷湧出，我想它是沒有動力再前進了。
悶油瓶沒有停手，繼續猛鑽，藉反作用力把我們帶得越來愈遠，最
後他鬆開手讓這鬼東西漂遠，還在竿子尾端補了一腳。
我看著悶油瓶這堪稱孩子氣的舉動，不禁啞然。
唉、什麼情形了我還笑得出來，還說胖子呢，我也是瘋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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