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白雜燴

【神亞】

這篇比較平淡。
連篇名都想不到，所以…

算『髮如雪』的續吧。





＃Start




暖冬。
過午的陽光不扎人，只有溫暖。


利娜莉捧著托盤在走廊踱步，時而微笑嘆氣。
盤上大小藥罐隨著她的腳步，發出碰撞聲響。

但她就是不進門。



「唷、利娜莉？」
拉比的聲音在遠方就聽得出笑意。
「妳不是去幫他們兩個換藥嗎？」


她無奈一笑。


「沒關係！我可以陪妳進去…」
拉比慷慨的說，忽略角落突然現身的白色物體。



「──…我來了！！」
科穆伊大聲宣布，隨即將兩人隔開。
「拉比，眼睛不要亂看。」此時鏡片不正常逆光。


哥哥氣勢十足。
但妹妹毫不留情的潑冷水。


「誰叫你那麼久…快點進去啦。」

原本豪氣干雲的人頓時洩氣。
「是…………」他推開大門。





門裡，兩個病人背對對方。



「唷──你們都醒了啊？」
拉比熱力十足的打招呼。

「「早就醒了！！！！」」
兩人也殺意十足的回應。

「哈哈哈…真有精神。」
拉比是不會因此退縮，他樂觀其成。

真正遭殃的是編排房間的科穆伊。


「嗯…你們都好了，那就好。」
科穆伊微笑。「哪、利娜莉，麻煩妳幫他們換藥。」



利娜莉沒有動作，跟著拉比聳肩一笑。
科穆伊走不成，於是第一波砲火來襲。



「「為什麼我跟他同一間！？」」
兩人的音量，震得室長大人心驚膽顫。


「噢！」強作鎮定，「集中管理是為了節省人力嘛！」


「是嗎…兩個受傷程度差這麼多也可以？」
神田昵過去一眼。



真的有點扯。
一個只是被限制行動，其實好得差不多。
另一個，嗯，被包得像有自殘傾向的精神病人。

亞連幾乎是半身癱瘓──雖然是左半身。
……或許室長的傷患定義比正常人廣泛。

但這理由不能讓人信服。



「我的房間呢？」
亞連問，他連頭都不能動。

「在裝修。」

「我的？」這是神田。

「……裝修。」

一身黑的男子皺眉，「…那我跟拉比睡。」


「咦？我！？」
突然被點名，顯然狀況外。
「你說真假啊？」


神田嘴角下拉，大有再問一句人頭落地之勢。
亞連也哼了一聲，意思是不希罕。


「神田，」利娜莉輕甜嗓音，似乎有打破僵局的功用。
「其實是有件事想拜託你…」


眉一挑，卻沒再發難。
看來可以說下去。
利娜莉肘擊科穆伊，要他講。


「啊！！那個啊！！」
科穆伊清清喉嚨，「拉比跟利娜莉要出任務！」


「…然後？」


「就…」有位白白的人好像萎縮了，
「要麻煩神田照顧亞連。」




………………
………

所謂凍結空氣大概就是這樣的。




＊




事實上，亞連以為他們的感情會好一點。
神田叫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只有一次。


…當他再睜開眼，神田也的確在身邊。
只是…



『笨豆芽菜！』
那人居高臨下，冷望自己。
『說了一堆鬼話，還不是死不了。』



當下，亞連被狠狠、完全的…整個氣到。




＊




拉比想笑。
但亞連的怒目讓他收斂。


「嗯，好啦、但是，阿優他那張嘴你也知道。」
他閒閒的剝著橘子，餵病人也餵自己。

「我知道…」咀嚼咀嚼，吞下。
「知道還是不高興啊！」



神田現在押著科穆伊去看房間情況。
人不在，亞連才暢所欲言。



「哈哈…不過你看，他也要有人陪你才敢走開。」
拉比笑笑，將最後一瓣塞到亞連嘴巴。
「他的身體早就可以自由行動了，對吧？」

「唔…」亞連沉思一會。
神田會擔心自己？最好是。
但先不爭論，他問：「你跟利娜莉要出哪裡？」

「忘了地名，很遠很遠吧，還要坐船。」

「…嗯，你要小心。」
有點失落。
今天才看到的友人，又聽說要出任務。

希望是錯覺，亞連總覺得黑教團人煙逐漸稀少。



「是啊，不要跟你一樣，包成這樣回來…啊。」
拉比又靠過來，饒富興致。

「你知不知道你們怎麼回來的啊？」


搖頭。
是有聽神田在數落自己的片段中聽到，他們是拉比快遞回來的。

但詳情不知，因為在氣沒有在聽。



「說給我聽吧。」
他想知道，也期待。
或許、會洩漏一點神田不知所措的情報。


「好啊，那再來顆橘子吧！」




＊




失聯那晚，柯穆伊派出一批探索部隊。
找到人是兩天後的事。


…最先的回報真的會讓人絕望。
他們說：眼見之處盡是殘骸。

沒有人，沒有逃跑的痕跡。
而惡魔依舊蠢動。


種種跡象──幾乎就是那個答案了。
於是柯穆伊克下令收隊。

但利娜莉說不可能，要求隻身前往。


『還有惡魔…或許探索部隊到不了更深入的地方…或許…』


總之就是，她不相信，她要去找。
柯穆伊說什麼都不准。


『我跟她去。』
拉比說，笑容有點咬牙，『那兩個一定是迷路了啦！』


兩人部隊在第二天傍晚出發。
還好，神的庇護，該出現時還是會出現。



在伊那利教堂的不遠處，他們發現奄奄一息的兩人。




＊




「你都不知道利娜莉被你的樣子整個嚇到…唉。」
說故事是拉比的本業。

亞連無奈的笑。「對不起，謝謝你們。」

只是，沒有印象。
身為當事人還這樣恍若未聞，聽人講得津津有味。

是嗎？神田也沒有撐到回教團…
那爲什麼他的傷好得那麼快？


「呵呵！」
觀眾預料中的反應，讓兔子講性大發。
彷彿可以看到兔耳在拍動。「還有還有喔！神田他啊…」


終於說到最想聽的地方了，亞連聚精會神。


「──我？」門打開的聲音。
「我現在只想宰了胡說八道的兔崽子。」


脖子上的六幻讓拉比嘴角抽搐。
「沒有啦，我們…」

神田接話，「你們要出發了。」

利娜莉走進來，對亞連燦爛一笑。
「嗯，越早出發越好喔，我已經把照顧亞連的事宜向神田說明了。」


神田呿一聲。


「真的啊？那太好了，亞連，」拉比笑瞇瞇的移開六幻。
「剩下的你問阿優就可以啦！我先走一步！掰掰───」


「麻煩你了，神田。」
利娜莉有禮貌的頷首，又用那雙別有深意的眼笑望亞連，然後告辭。



室內回歸沉靜。
亞連想問他的傷，卻想起他們還在吵架。

他賭氣般不開口。


「…他們要去的，就是我們任務失敗的地方。」

抬頭。

「科穆伊承認資料有錯誤，增援不及所以…」
神田端起水杯，「你現在要吃藥。」

「啊？」
怎麼講話沒有邏輯啊？

「豆芽菜，你聽好，」
神田在自己面前坐下，一點看護氣質都沒有。
「敢吐出來你就完˙蛋˙了！」

「我、我不想吃…」
靈光一閃，亞連祭出必殺，
「拜託啦…優。」



在神田停格的那三分鐘，他以為他贏了。
沒想到…




＃




「真是小孩心性的兩人。」
路上閒聊，利娜莉掩嘴而笑。

「對啊，那時候也是。」思及此，拉比毫不客氣大笑。
「明明在意對方，又要裝瀟灑。」






───那天，教堂裡。

待利娜莉情緒穩定後，拉比決定一次抱一個回去，保險起見。
生還機率高的先急救。

於是拉比把神田還圈在亞連身上的手扳開…
只是，原以為已經昏迷的人，卻脫口說出：


『笨兔子…先帶亞連走。』






…嘖、是誰笨呢？


「等我們回去時，他們已經在對打了吧。」
拉比斬釘截鐵。

利娜莉苦笑。
「希望是…什麼方法我都用盡了，亞連還是很逃避吃藥。」


消炎藥不吃，近半身的創口要怎麼好？
有時候亞連就是講不聽。


「別擔心。」拉比扯出大笑，「阿優一定有辦法的。」





＃The End




後記：最近寫文寫得好開心，因為要考試了，呼呼。